patrickkhu

礼拜一 全


 

-偶然发现的以前的东西,就改改发出来

-这个tag还有人吗orz 

 


礼拜一


1.

 

凌晨三点时,列车停了。我向车窗外看过去,发现哥谭的站台上空无一人。我又掉过头看车厢里面,发现也没有人,只有康纳·肯特在我对面打瞌睡,头一点一点,像只母鸡。与他相反,我紧张的睡不着觉。事实上,我本以为他也会睡不着,因为我们按理来说面对相同的情况,但是显然我对他的了解不深。这不奇怪,因为一直以来和他熟识的人都是巴特,不是我。

 

提到巴特,便不得不提他们家族和他那来自遗传的奇特能力。虽然眼下奇特能力早已屡见不鲜,各类联盟、民间组织、理事会和助手训练营建了好几打,就连我自己背后也附着一只怪异的生物,我对面的康纳·肯特更是能够呼出冰凌、悬浮在半空,但是巴特和他的家族——艾伦一家,依然属于传奇。这大约与他们的能力有关,毕竟任何涉及命运的事情都和传奇挂钩,而巴特一家——显而易见的,他们大都能改变命运。当然,这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

 

一开始的时候,他们的祖先只是跑的快些,像一道闪电一样帮助可怜人;但是后来有一天,某个寂寂无名的电报员拍了拍脑袋,写了六篇论文,于是某个艾伦发现,跑得快这件事不单单可以救人,还能倒流时间,改变命运。从此,他们家就被传奇收入囊中了。奔跑成为了所有艾伦的必修课,每一个艾伦都快的像闪电。不过即使如此,也并不是每一个艾伦都能够缔造传奇、跨越时间的,因为玩弄时间的人会被时间反噬,正如舵手可能葬身大海。

 

但巴特确实可以。我第一次见他时,他就说他来自未来,来到这个时间点不过是为了瞻仰历史,而留下来则是因为他的时光机坏了,他又跑不回去。当时我没有信他,几个月之后,我也发现他确实在说谎:那时候我在任务里受了伤,他扶着我,我的脸颊靠着他的胸膛。我问他巴特,你到底为什么来这里;我想看看历史;别骗我,我听得见,甲虫也能分析。他便沉默了。过了一会儿,他又说,好吧,因为我的身体出了问题,我出生一个礼拜就长到了十六岁,我可能再过一个月就会死,来这里是为了治病。

这次我信了,甲虫告诉我他没说谎,他的解释也的确能解答许多问题:为什么他的言行举止透着稚气,为什么他的眼睛和皮肤都如同幼儿,为什么他能心无旁骛地赤裸身体和我一起洗澡,为什么晚上他会钻到我的被窝里瑟瑟发抖,为什么他问每一个人,康纳怎么在和提姆接吻,他们不是好朋友吗?最后两件事是我最不可理解的,但当我知道巴特其实是个不足周岁的小婴儿时,我就不再疑惑:我带过妹妹,婴儿的一切都毫无道理。

 

可是随着时间过去,我就不能再用婴儿来看待巴特了。这并不是说巴特变了,事实上他没有变,他还是一如既往,如同时间。变的人显然是我。某一次他钻到我的被窝里瑟瑟发抖,而我却觉得浑身燥热,他的身体是如此冰冷以至于我希望能够拥抱他,同一时刻,我背后的生物开始宣布,检测到宿主激素水平……我便只能勒令它马上闭嘴。但是从那以后所有的事情都不一样了,我只能不断地避开巴特:我还能做什么?他可能只有我妹妹的一半大,我什么都不能做。

 

这种悠闲甚至带点羞涩的躲避没有持续很久,那个晚上巴特冰冷的躯体和颤抖的身体仿佛某种预兆,一切不幸之事仿佛都是从那之后开始的。致远族、精神控制、巴特的真正目的……这些事情向雨点一样扑过来,而那段时间天空从未晴朗。等我真正意识到巴特来到我们这个时间的目的就是为了阻止致远暴君奴役人类的时候,我已经没有精力再来指责他的欺骗了,我能把祖母和妹妹送到基地里就是万幸。在那之后则是无休无止的对抗,破坏致远族的阴谋、炸弹还有来自人类内部的分裂,由于我曾被致远族控制而间接导致了如今的局面,我不得不用十倍的努力来补偿错误。

 

“至少你没有成为将军,孩子。”祖母曾在基地里这样安慰过我,她经历的其实远比我们这些年轻英雄多,在我们,还有我们的导师还在为了未来应该做个什么样的人物而轻松地苦恼的时候,她已经是个受过洗礼的坚强女人了。“我还有什么没见过呢,”在我告诉她我的背后有一只比我聪明的甲虫时她也毫不惊讶,“多的是人比虫子傻。”

 

2.

 

这些事情还没发生的时候,我曾听祖母讲过一些她年轻时的故事。但是她老了,所以那些事情听起来很奇怪——没有什么人能活到一百二十五岁,即使他是将军、国防部长或是总统阁下也不能。但是祖母一直这么相信,他活到了一百二十五岁,然后某个一百三十四岁的人带领着军队推翻了他,因为他们的小伙子都爱狗如命,而这个人下令把全国的黑狗都杀掉。

 

“他的敌人为了刺杀他变成了一条黑狗。”祖母说,“但之后我们发现那个一百三十四岁的人和他长得一模一样。”

 

“所以其实他活的比一百三十四岁更久!”巴特抢答到,祖母赞同了他。

 

事后我感谢了巴特,已经很少有人能这样去应和祖母了,她很开心。但巴特却罕见地没有笑。

“她还很清醒,”他靠在我的肩膀上说,“她也没说假话。”

 

 

3.

 

后来巴特告诉我,在他的时间里我真的成了将军。也就是说,我曾经拿着鞭子抽过他的大腿,而他则只能跪在我前面任我殴打。“你还关闭了所有窗户,”巴特说,“我到了这里才知道太阳不是方的,月亮不是六边形。”

 

“喔,”祖母听完笑了,“我在你这么大的时候全国也只有一扇窗户开着。”

 

那大概是战斗打响之后最幸福的一段时间。我和巴特重逢,然后和解。他说海梅,我很抱歉骗你,我说我也很抱歉,但你不用怕了,说完我们拥抱了一下彼此。我勒令甲虫不许说话。

 

之后的事情发生的很快,一转眼沃利就跑进了神速力,致远族的计划破产,我们则一路引吭高歌,祖母每个晚上念一遍出埃及记。但等我意识到我们快要胜利的时候,巴特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他总要回到应该回去的地方。”祖母说。

 

并非如此。没过多久康纳·肯特就找过来了。他、提姆和巴特分在了同一个小队,他们一直共同作战。但现在只有他孤零零的一个人过来找我。

“提姆不见了,他最后一次出现是和巴特在一起。”他说,“在哥谭。”

 

“哦!”祖母在一旁说,“那个地狱。”

 

4.

 

我和康纳下了车就约定分头行动,我往东,他往西,一旦有什么发现就立刻用对讲机或者手机通知对方。但是当我看到那幢发光的房子的时候,我发现我的手机对讲机什么的全坏了。

 

因为巴特。

 

那是巴特,我看着那幢房子漏出来的光想,那是巴特在跑。

 

不是普通的跑——巴特跑起来从不普通,我们早就说过了,艾伦家的人跑起来从不普通——是沃利跑进神速力的那样的跑。我见过一次,所以我知道这和当时的情景一模一样,巴特在不断地兜圈、兜圈,光晕会不断扩大,旁边的房子会扭曲,之后巴特就会变成一张纸,然后是一条线,再是一个点,最后什么都没有。可能只有我的脑子里还会堆积他的一些碎片。

 

巴特——我朝着那幢光房子大吼,巴特——出来——

 

我不想他只剩下一堆碎片,我至少还想摸到他,即使他是冰冷的。

 

5.

 

我醒过来时,房子已经变暗了,天上游着一群鱼。巴特蹲在我前面,准备拍我的脸。

 

“海梅,”他说,“今天是礼拜几。”

我不知道,我说,我一边说一边去拥抱他,鱼似乎变多了。他的身体是冰冷的,在颤抖,还有地方很模糊,我的手指重叠上去的时候我能感受到有一块皮肤在消失,但我不是很在意,因为他是冰冷的。

 

我的通讯设备全坏了,我不敢让巴特跑步,所以我们只能在哥谭里游荡,希望能在这座鬼城里找到康纳和提姆。但是最后什么都没找到,我猜他们已经回去了,所以就也和巴特坐上无人列车回了基地。

 

6.

 

祖母说,今天是礼拜一。巴特似乎不相信,于是冲到了日历前面,发现今天果然是礼拜一。

 

“那么明天是礼拜二,”我说,“我们可以去找找康纳他们。”

“不,”祖母说,“明天还是礼拜一。”

 

我敷衍了她,她老了,而巴特刚刚找回来,我不想说很多话。但是巴特却很害怕。

“明天还是礼拜一吗?”他钻到我的被子里问我,身体是冰冷的,我感到有一片皮肤正和被子一起模糊。

“不是,”我拥抱住他,“是礼拜二。”

 

7.

 

我再醒来时,看见巴特跌坐在地上流汗,身体模糊得快要看不清形状。

 

“巴特——”我想冲上去,但是他周围似乎有一道屏障,甲虫也几乎掠夺地控制了我的身体,我只能一边往后退一边听他喃喃自语。礼拜一,礼拜一,礼拜一。

今天是礼拜二——我想说,但他听不见,我发不出声音。等我被迫退到外面的时候,他忽然就冲出来了,周围环绕着一圈白光,道路开始扭曲,变得有点像祖母小时候生活的村庄,还有她见的那些将军。

 

他越来越快,越来越远,变成一个平面,然后是一条线,最后变成了一个小点。

我觉得身体烫极了。

 

8.

 

我想去追他,但我追不上。我又想起来祖母他们还在附近,他们可能也会被巴特影响,就去找他们。

 

祖母站在日历前面,她看起来还算正常。

 

“海梅,”她转过来发现了我,就朝我指了指日历,脸上的皱纹像波浪,“今天还是礼拜一。”

 

 

END

 

 

最近很浮躁……希望这篇能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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